一百八十七 心寒齿冷(2 / 3)

点银烛 樊钰生 2637 字 2021-01-12

之感。

累了,三天睡了六个时辰,再大的事也等睡饱了再说。

尖尖鸡淘气,嗅着我的酒气吐吐舌头,我将它一揽:“别闹,睡觉。”然后我踢了踢脚丫摩擦摩擦褥子,充分感受被窝里的绵软柔滑,一放松,沉入了梦里。

我的梦境总是真切之极。

人物、情节、环境、包括感受心境,无有一个不清晰丰盈。

只是这夜睡着睡着,梦境就成了残碎片段,无限循环。

我梦见了白日驰马而过的一条路,西明寺外的那条路。南北向,三丈宽,车水马龙,行人纷纷。

平凡的,戴着幞头的男人们,相同也不同。辗转逡巡的,都长着同一张脸。他们拔高了自己的脖子,像是水塘里抢食的大鹅,希冀自己能够比别个高出那么一点点,好极早争取到饲养者手中的饵料。

这么多相似的人啊,他们在眼巴眼望什么……

来喝一碗热粥吗?可也来得太早。

然后,这个声音就开始不断重复。

「来喝一碗热粥吗?来喝一碗热粥吗?来喝一碗热粥吗?」

……

我的脑袋左右摇晃,终于将自己憋醒。

我大口喘着气,心跳扑扑的。

又在睡梦中忘记呼吸了啊。

人醒了,心悸也暂安下来,我理着方才的梦也理着思绪。

表哥说,码头有十船运送珍珠。

采珠人、高价收珠、倭国人、洛阳、刘鳄奴、金吾卫将军落水、卫国公、大理寺、西明寺、施粥、死刑……

我眼睛一瞪,呼地坐起,探得的天机在脑中炸开来,流星四射!

我,我该说与谁听?

我披上袄子,趿拉上鞋,直冲去上房。

门口正守夜的祥顺披着被子围坐在后寝门口,见了我揉了揉眼:“郡主,您怎么了?”

“我有话回姑姑,替我敲门。”

“这还不到五更天,不是要紧儿的事,明儿说吧。”

我懒得和她废话,一把推开了门小跑着进去,来在了姑姑床头。

姑姑已被我惊醒了,她疑惑的看着我,眉眼淡淡。

祥顺吓坏了:“大人恕罪,奴婢拦不住郡主。”

我呵她:“出去,把门带上!”

祥顺夹着膀子一溜烟的出去了。

“姑……”,我把称呼吞掉一半:“有件事需要告诉您,腊月初八,京城里许是要出一件大事!”

姑姑不紧不慢的坐起,披上外衣,语气平平的说:“是何大事?”

我激情说道:“金吾卫大将军和倭国人在密谋劫狱,救出卫国公。时间该是在腊八,趁西明寺施粥之时生事,搅乱京城治安,从而声东击西,实施计划!”

姑姑眨了眨眼睛盯着我:“你此言是有真凭实据,还是推测臆断?”

我吐出一口气:“不敢保证绝对准确,但十有八九。”

姑姑收转眼眸,静思了片刻,遂启齿说道:“那你将此事告之于我,是想由我转告圣人?还是叫我干涉朝政?”

我顿时默然了。

她浅笑:“本官主理的,是内廷后宫人事。前朝一应政务,不当由我参与置喙。至于检举密报,本在女尚书的责权范围之内。尚书的分内之事,自己斟酌定夺吧。”

我感觉吞了一口冰雪,无尽寒凉。

所以,除了同僚的关系,没有一丁点母女的关怀建议了吗……

我静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再说些什么。

正欲挪步出来,房门“通”的一响,又被人猛然推开了。

立刻转头望去,只见昏暗的烛光里,一人穿着蓝色的宦官制服,身影熟悉。

他开口道:“凡玉菟,把你刚才所说之事再从头到尾细细讲一遍。”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