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玺虽然很想亲自去看看，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怕知道了那些真相后，会再次忍不住对那几个人渣动手。

午饭过后，墨老爷子领着杨斯成一家先回去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了。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中午在君家吃，晚上去墨家。

反正墨临和夏天玺已经领证，只是差个婚礼，两家人又比较随和，没那么在乎那些细节琐事，这个年，能一起过当然是最好的。

下午的时候，君老爷子一直闷闷不乐的。

夏天玺知道，是因为君长生。

虎毒不食子，君振天虽然看着严肃，内心却是极度柔软的一个人，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儿子给宠成这样。

至于后来待自己的反差，也是意识到宠溺孩子的错误，才换了种方式，却不代表，他不爱她这个孙女。

警局那边，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夏天玺心情也有点重，她可以不在乎那个爸。

可是爷爷呢他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那个儿子吗？

趁君明珠和白巧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老爷子招呼着夏天玺过去书房。

语重心长的“玺丫头，你们今天是怎么把那个蠢货给轰走的？”

老爷子的眸底，有痛色，他还是在乎那个儿子的吧。

夏天玺心里看得明白。

也不知道，当初那场车祸，君长生是否知道真相，会不会遭受牵连。

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开口“爷爷，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爷子点点头。

夏天玺抿了抿唇“在你的心里，明珠更重要，还是儿子更重要？”

这个问题，换作一般人听着，肯定会直接炸毛。

老爷子苍老的双目闪了闪。

并没有怒，却也没有开口。

夏天玺担心他会生气，解释道“我知道问你这个让你很为难”

“只是”

她话没说完，老爷子已经挥手打断。

“我懂”

“你是个善良的丫头，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顿了下，长叹口气才问道“是不是那个蠢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是在问，老爷子的口气却已经相当笃定了，夏天玺嚅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子看透世间沧桑的那双老眼移向窗外，目光看似平静。

说出的话，却忍不住颤抖“中午那声声警笛我都听到了”

“这个小区向来安静，若没有人闹事，这大过年的，也引不来警察”

“我也知道，你们几个孩子都是善良的，若非忍无可忍，不会选择走这一步”

“明珠有多讨厌她那个爸我是知道的”

“哎”

他叹着长气，伸出右手，掌心前后翻转着。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那个蠢货虽然蠢，到底是我的种”

“至于明珠”

“虽然是隔辈亲，这些年来，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丝毫不亚于我亲生的孩子”

“她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

老爷子说着说着，老眼不自觉红了一片。

颤音连连“都是我造的孽啊”

“我若教好了儿子，又岂会发生今天这一切”

他的失态，也只是一会。

苍老的双目显得异常空洞“玺丫头，你老实告诉我”

“那声声警笛，是不是与明珠当初的意外有关？”

夏天玺心里一哽。

看吧，她的爷爷，无论何时都是清醒的，只是事情没发生时，他或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不是他不怒，也不是他不厌恶君长生，到底，还是那句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