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屠户(2 / 4)

大遂宁 我有锅 4387 字 2020-07-13

,可抬头的劲儿都没有,全身像被刀刮了一样,隐隐约约觉得两腿中间有风,风一吹,火辣辣地疼,那种钻心的滋味,多少年他也不曾忘。

于是又在床上养了一个月,这期间几乎吃不下饭,尿泡尿都疼得要他的命,发烧,昏厥,浑身冒冷汗,来来回回去鬼门关走了不知几遭,才把这命留住了,可从此以后,裤裆里少了件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八喜曾想反抗,老头的话让他死了心“你都这样了,即使逃跑能去哪里?一个阉人谁会要你?你活不了的,到时候死了岂不是白受这些罪?你这没娘疼的孩子,你娘但凡疼你一些,也不会卖给我,所以给自己争口气吧,我把你送宫里去,宫里都是好差事,伺候的可是皇族,以后得主子赏识,光宗耀祖也有可能。”

没了子孙根,无法生儿育女,在青城只会遭人白眼,反正是死了一回的人,不如进宫。

进宫以后,因为年纪小,又被年长些的太监欺负。

刷过马桶,倒过尿壶,别的太监将脚踩在他脑袋上也是有的。

每当这时,八喜对月娘的恨就多了一分。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过成这样?

八喜嘴中的血像是一条红色的蚯蚓,顺着他的嘴角蜿蜒下来,流进脖子里,湿了他的衣领。

他握住陆御的手腕,眼睛里的光彩不多了“她当年这般对我,我也不能让她有好下场,这些年我多番打听,知道了她的住处,暗中调查了她的事,那晚正好遇见白二、白四谋杀常公公,我……便……助他们一臂之力,想着他们借刀杀人,我也正好借刀杀人。只有他们掉了脑袋,方解我心头之恨。”

“许俊,你勾引我娘,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八喜几乎将陆御的手腕握断,天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或许他已经回光返照了。

或许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低下头想咬陆御的胳膊。

陆御好容易才将胳膊拔了出来“公公,你咬错人了。”

“许俊呢——许俊——没弄死你们,我不甘心。”八喜眼角渗出血丝。

许俊静静地听着八喜讲着当年之事,可听完之后,他苦涩地摇了摇头。

他的嘴里,又是一番说词。

在他看来,八喜说的,他爹是个屠户,家里也有余粮,古玩字画也有一些,得祖荫日子过得不错,是真的。

一开始八喜的爹也算争气,虽祖上有宅子田亩,可他也没有在家躺着,而是做了一般人都做不来的营生,当了屠户。宰猪的时候,夜半就要起来,砍砍剁剁,一扇猪肉上百斤,全凭他一个人扛来扛去,也从不说一声累。

家里收拾好了猪肉,还要运去集市上贩卖,一站就是大半天,天阴下雨,冬去春来,从不曾偷懒。

那几年施家日子过得红火,月娘又生了八喜,眼看着跟糯米糕一样甜的日子在向他们招手,可惜施屠户的家业被一个赌坊看上,故意找了几个小混混接近他,跟他称兄道弟,天天跟他一处吃酒耍拳,又带他去赌坊里看热闹,没过多久,施屠户就沦陷了。

天天吃酒吃得东倒西歪被抬回家不说,杀猪的生意也不愿意干了,而是天不亮就起床往赌坊里去,披星戴月的半夜才回来。

一开始月娘也曾劝他的,施屠户便摇摇钱袋里的银子“我辛辛苦苦杀一头猪才挣几个钱,去赌坊一日便赢了六两回来,这可比杀猪有前途多了。”

月娘告诉他赌徒没有好下场,可施屠户哪里听得进去,又有那伙小混混天天勾搭着,后来干脆喝到吐,成夜成夜家也不回了。

月娘再敢多劝一句,他便拿起手腕粗的棍子给她一顿打,有时候输了钱他心中不爽,也要将月娘母子打一顿,再后来无比挑剔,月娘做饭洗衣发出一点儿响声,他就说吵了他休息,又说月娘一脸苦相,专门克他,让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