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她没了家什不高兴。不过时下的习俗的确如此,没分家的钱财都归老头老太掌着。她骂了两句。竟然一点办法没有。家里的顶梁柱一走,也没有人能替她说话。

姚晓渔见不得女人受着这种气。偏偏这种事情有很普遍。

她想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家里奶奶因为是个女儿。没少给她妈脸色。过了多少年,姚母都没法释怀那时候的伤害。她跟女儿讲。还跟姚晓渔叮嘱说“你以后碰到那种厉害婆婆的,就不要嫁了。”

她看到王孟兰,忽然响起那句老妈的叮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对王孟兰说“老太太这样,下次家里有啥东西就锁着呗。”让她说出叫人忍让这种话,姚晓渔开不了口。对付老太太这样的人她没有经验。

王孟兰难受的说“行啦,行啦。”她摆摆手,叫姚晓渔回去“明天摆酒,到时候表伯表叔家要来人。老太太娘家那边里还有一辆自行车。”

要开口去给儿子借车,王孟兰怎么也没有底气跟婆婆吵了。

明天要摆酒,不能够吵得太厉害。再说但凡媳妇跟婆婆吵架,就没有赢的牌面。

姚晓渔只低着头摇了摇。她回去知青点的时候,浑身酸的骨头都在打架。从县里买了两块肥皂,这可是稀罕的东西,村里人都用皂荚。洗衣服用木槌打。没人用得起肥皂这物什。她放到背包里了。然后把原主的东西,连带书信都埋在了知青点的后墙跟头了。那不是她的东西,用着不好。于是便埋进了土里。也算是无形祭奠消失的原主。

两块肥皂。几身衣服,一双塑料凉鞋。一个土布包裹就收拾好了。她又在土房里摸了半天。才在木床后面的砖石后面抠出一叠钱。这钱还是放在手绢里。要不是她收拾。估摸也没有发现这块颜色略浅一些的砖块。

她用脸盆装好洗漱的东西。然后枕着一件袄子沉沉睡去。这一觉不太踏实。因为很早的时候天就蒙蒙亮了。她摸着床头的马灯醒来。门口有人用竹竿挑着24响的鞭炮,把睡梦中的人都炸醒了。众人披着衣服去门口。看到元家的一个男人正不耐烦的提着竹竿。一个刻薄的老太太老大不情愿的站在门口。不停的拉男人的袖子说

“行了行了。弄得跟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是地主家的大小姐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