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进门后，环视众人一眼，自然看到了祝义才，对他淡淡一笑，他道“大家好，我是给大家讲解佛的讲师，法号了悸。”

课堂里的子能进宫，自然都是有才的，看季寥至多不过二十岁，有些人倒还认识或者听过季寥，因此虽然惊讶，还是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也有没有听过季寥的，心底自然有些不服气。

便有一生员举手。

季寥看向他，道“你有什么问题？”

生员道“这位小法师，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做我们的讲师？”

季寥看着他，淡淡道“你是不信我能做你的讲师了？”

生员点头，道“除非你能证明你有真才实。”

季寥对着他淡淡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生员不知季寥问他名字干什么，但他还是回道“我叫陈原。”

季寥微笑道“陈原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但这门课我算你过。”

陈原道“法师，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你的能力，又不是一定不听你的课，你现在赶我走，是不敢证明你自己？”

季寥微微叹息，道“我能进来当讲师，这定是经过府的大人们审查过的，他们都认为我可以教授你们佛，为何你偏偏要质疑，莫非你是质疑府的大人们眼光有问题？”

叫陈原的生员不由头上冒出冷汗，道“不敢。”

生员固然是有特权的，但他们的籍却掌握在府的官员们手中，作为府宫的子，若是开罪了里面的大人，那前途自然黯淡了。

季寥道“我讲解的佛经，若是没有慧根的人是听不明白的，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通，可见是没慧根的，所以我让你走也是为你好。”

他此话一出，其他子不由哄然笑起来。

季寥就只差没他蠢了。

陈原被众人耻笑，脸色通红。

季寥又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也知道佛经这门课对你们而言不是科举正途，但如果没有过，亦是麻烦，所以我见你虽然没有慧根，但还是愿意在以后考核课业时让你过这门课业。”

他微微一顿，道“诸位，你们如果有不想听我讲佛经的，也可以现在离开，只要此时离开，到考核时我担保你们过。”

此时又有生员举手。

季寥示意他发问。

“讲师，如果留下是不是就不保证我们能通过这门课业了？”

季寥轻轻颔首道“不错。”

“为何？”

“我既然传授你们佛经精义，自然不会敷衍，希望你们能领悟真正的佛经道理，对你们的要求自然会很严格，故而不能保证到考核时，你们中留下的人一定能通过。”

剩下的生员们不由面面相觑，科举的内容虽然偶尔会有佛经，但那也是殿试时才可能出现，至于乡试和会试依旧是以儒家精义为正途，季寥如此一，便让这些生员中一批人打起退堂鼓。

这门课业总是要花费时间的，现在如果退课，便能将精力更多放在其他课业上，好处不言而喻，至于留下，顶多是精通佛理，暂时看不见多少好处。

他们不由议论纷纷。

季寥注视众人，微笑道“我数到十，想离开的请举手，此后没举手的，我都当你们愿意留下了。”

“一”

“二”

“十”。

“了悸讲师你怎么没有数三到九？”有人问道。

“我没一定要规规矩矩数完十个数，这也是教你们的第一件事，佛法并不拘泥。”季寥悠然道。

不过，此时已经有十个人举起手，占据了堂里生员三分之一的数目，若是季寥老老实实数到十，恐怕人数会更多，因为人皆有从众之心。

这十个人各自都有些庆幸，还好举得快。

季寥对他们道“你们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