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刚刚自以为是的光明磊落轰然崩塌。
傅程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看到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掉出来,却无法再说出那句话。
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神移开,看了眼显示号码,接起:“出事了?”
“人走了!”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傅锦辰停止了脉搏。
他膝下没有儿女,但是留了遗书让贝薇作为女儿抱了他的骨灰盒。
这些事情原本老爷子老太太打算让傅程做,不仅是因为贝薇的身份,也因为贝薇是个女孩子。
但是现在死者为大。
那天傅锦辰下葬,傅家墓地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只是傅家便有几十人参加葬礼,更别提还有傅家这些年来的新友旧友。
傅家的孩子依次站在旁边鞠躬感谢来送别的朋友,从贝薇,傅程,到傅尚,傅崎往后一直排。
后来盛明月站在他们面前,看了贝薇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贝薇没说话,她与盛明月没有恩怨,只是点头致谢。
盛明月又看了傅程一眼:“我们过后聊聊么?”
“可以!”
傅程答应下来。
贝薇眼不斜视,感谢下一个到来的人。
这一天结束后,大家都是累的半死不活,不过最可怜的是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二老,老太太直接躺在了床上动不了,老爷子也是满身沮丧。
自从有了孩子,贝薇觉得这种事更容易理解了。
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是她,可能连这样的定力都没有。
“你继父只留下一笔钱给你,但是贝薇,你继父希望你留下来,我跟你爷爷也是。”
老太太把她叫到房间里,对她讲。
“可是奶奶,我怎么留下来呢?我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
贝薇这话说出来,老太太带着些怒气看着她,但是多年的修养让她不能发出,火来,只有些沙哑的嗓音问她:“当年你们夫妻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连孩子都打掉了。”
贝薇突然想说,孩子没打掉,孩子好好地被我生了下来,现在已经会叫人了。
但是她怎么能告诉这里的人呢?
“奶奶,原谅我吧。”
贝薇抓住奶奶的手,声音也有些哑然了。
老太太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情不自禁的跟着有些悲伤起来,眼眶含泪。
也好像,她只能这样才配再坐在这里握着老太太的手。
她突然发现自己像个演员,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或可悲,或可恨。
她从老太太房间出去后,傅程跟傅崎站在外面,小声问她:“奶奶怎么样?”
“休息休息就好了,让你们别进去了。”
贝薇沙哑的声音回了声,想笑已经有些不尽人意,便低了个头从他们身边走了。
傅崎看了傅程一眼,然后便默默地靠着门口继续等着。
今天傅家老宅的人实在是多的快要挤不下,几个有公事的小辈实在是脱不开身才走了,长辈们全都在一楼,感慨的,悲叹的。
所以贝薇便回了自己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贝国丹在里面。
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贝国丹。
贝国丹听到开门声也转头看到了她。
贝薇轻轻地将门关上,然后站在旁边问了声:“您怎么在这儿?”
“自从回来,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你是当真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们不是已经断绝了吗?”
自从那年她设计了那一场。
“你可真不懂事,我千算万算还不是想要我们母女以后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