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到死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是死在乔染的手上。

纪霖抚着脖子咳嗽，上前抱住了乔染，夺下她的枪：“没事了，他死了，没事了。”

乔染目光沉静，半晌开口：“你是不是真的设置炸弹了，你杀了禹诺。”

纪霖松开手臂，看着乔染。

病房里安静异常，只剩下他们彼此轻缓的呼吸声。

乔染对于刚才自己动手杀了吉姆的事毫无波动，反而更在意这个最初得知的消息。

纪霖垂眸：“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意见！”乔染陡然间愤怒地质问，“我说过，我说过不要再招惹下去了，只要我们不动禹诺，离寒澈就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只有禹诺死了，离寒澈才会疯，所有的事才会被曝光。”

“他曝光了有什么用！”乔染嘶声质问，伤口隐隐作痛，“你觉得他曝光了，安全局曝光，你就能成为英雄吗？不，纪霖，你成不了英雄，你会被更多的人追杀！”

乔染抓着纪霖的手臂，哀伤又痛心：“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我们说好了一起离开这里的！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劝！”

纪霖似乎也没料到乔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让禹诺牵扯其中了。”

乔染连连摇头：“这不一样，这不一样你懂吗！小打小闹，只要禹诺不出事，离寒澈就不会疯。只要禹诺还活着，她才是真正地牵制住离寒澈，你懂吗！”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一抹阴冷如寒冬的声音响起：“看来，这场游戏里最聪明的不是纪霖，而是你。”

纪霖瞳孔一缩，转手就想要对门外的人开枪。

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砰砰两枪，离寒澈比他更快更准地打中了他的两只手臂，随后又是一枪打中了纪霖的小腿。

乔染脸色僵白：“你对我母亲做什么了。”

房门开了，她母亲却没有出现，可见是不能出现。

“她现在晕了，不过我保证一会儿会让她去陪你。”离寒澈一步步踏入了病房内。

仿若有一阵黑气在他身边萦绕，也荡进了病房内。

乔染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双腿却仿佛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这才是离寒澈真正的面目。

睥睨众人，目空一切。

病房内似乎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离寒澈淡漠地扫视了一眼眉心泊泊流出鲜血的吉姆，波澜不惊地又看向了乔染和纪霖。

“你杀的吉姆。”他看着乔染，根本不需要丝毫的怀疑和猜测。

乔染心中阵阵颤抖，却说不出半个哀求的字眼。

纪霖额头一阵薄汗，还在试图保护乔染：“人是我杀的，你有种就杀了我。”

他冷笑道：“你已经输了，很快，大众就会知道安全局的肮脏交易，就会知道你的真面目！”

离寒澈淡漠地又是一枪打在纪霖的关节上，残酷冰冷：“我没有允许你说话。”

纪霖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左腿的整个膝盖都被打穿，再也站不起来。

乔染被这一声近距离的枪声惊得身体一跳，惊骇不已地看着离寒澈。

这个人……真的疯了。

她喉头滚动，后背上冷汗直冒：“离先生……”

枪口倏然间对准了她。

乔染喉头像是突然被人扼住，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开枪的时候，离寒澈却坐在了椅子上。

那双幽蓝如大海的双眸就那么死寂一般地看着她，他缓缓开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

这种毫无紧张感、却手握生杀大权的模样，若非是那一身的戾气和手里的枪，似乎这只是一个在做询问的帅气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