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阳光让人感觉有些刺眼。

老妪长叹一声：“三十年了，老身离开这个世界三十年了！足以弥补曾经的过错了吧！”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佝偻的身躯突然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纷纷去拉她：“前辈，你这是作何？”

黎初也跪在她身边，跟着她的动作也磕了三下，沉声道：“这里是……师父的家。”

从先帝在位时开始，即墨氏的传说一直留到现在，原以为即墨氏已经被灭族，没想到还有一人。

传闻中的家族就站在他面前，花含笑结结巴巴道：“前辈……前辈如何称呼？”

“你们这些孩子喊我一声玲婆婆就行。”

老妪戚然一笑，站起了身子：“阿黎，把孤坟毁了吧，老身不会再回来了。”

黎初什么也没问，广袖一挥，“轰”地一声巨响，坟墓塌陷。

被灭了族的即墨氏，如今连一个孤坟都没有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鱼坨山上的乾陵寺中闭关念经的老和尚的，敲打木鱼的手突然一抖，平和的眉目紧紧蹙在一起，转动佛珠的手不由地加快了不少。

……

玲婆婆不愿意跟黎初去黎府，就跟着沐盏盏安顿在鸿佑拍卖行里。

老人经过洗漱一番，换下酸臭破旧的衣裳，洗净蓬松打绺的头发，干干净净的出来后，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模样。

发丝雪白，宽额头，大眼皮，五官分明，一张脸因为年迈布满了皱纹，但足以看出她年轻时候定然是个美人。

“师父，我从未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请你出来。”黎初有些愧疚，他曾经请了许多次都被拒绝了，没想到来求师父解蛊毒救人，师父竟然就答应出来了。

“你不用多想，一切都是定数！”

老太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黎初的头发，低声重复着：“时间到了，这都是定数！”

她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喜悦，随后充满了悲怆。

当黎初抬头的手，她的眼睛里就是与世无争的温和。

沐盏盏端了些水果糕点过来：“黎公子，玲婆婆，先吃点东西吧。”

“丫头，你说的病人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让人传信了，很快就来了！”

许易如和许鱼儿想必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就能到了。

秦越白虽然虽然看不惯黎初和花含笑，但是懂得用蛊毒的人找到了，他便晚上大度设宴庆祝。

出乎意料的是，黎初的酒量很小，只喝了小小的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常年流连花丛的花含笑酒量非常好，晚宴结束后，送黎初回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

沐盏盏有点不放心，想要跟上去却被秦越白拦住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让人护送他们。”

沐盏盏打了一个酒嗝，她虽然喝了酒，但喝的并不多，走路也稳，思维也算清楚。

听到秦越白的话后就放下了心，转身去扶玲婆婆：“玲婆婆，我们回去休息，你的房间就在我旁边。”

第二天正好是凌霄学院的沐休日，沐盏盏去学院里接两小只，正好又撞上了沐心月，沐心月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

沐盏盏也懒得搭理她，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沐盏盏！”

沐心月周围跟着不少少年少女，中心公约一样的存在，她娇喝一声，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往她这边看来。

就连路人也忍不住驻足。

沐盏盏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有事快说，我赶时间！”

沐心月杏目圆睁，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扬手一巴掌挥了过来。

众人目瞪口呆，沐家大小姐向来给人的形象都是端庄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