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向霍九卿坦白一些事。

“当年……”

老爷子说当年霍九卿的母亲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直到大儿子家传出了闹鬼，他才找大儿子了解情况。

霍九卿的父亲并没有告诉他实情，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最后他找管家打听情况才知道闹鬼是因为他们院子里半夜偶尔会有黑影出没。更奇怪的是有人听到半夜有奇怪的声音从霍九卿母亲的房间传出。

想到自从大儿媳病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大儿媳了，他决定亲自去探望。虽然霍九卿的父亲百般阻拦，但他还见到了她。

霍九卿母亲得了一种怪病，在夜里偶尔会变身成一个暴躁的怪物。

这样的事情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为了霍家的声誉，父子俩把这个消息死死瞒了下来。

“我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是个怪物。”

“后来没过多久你母亲就出了事，而且还带了一条人命。这件事你也知道，靳家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我们家断了交。”

九爷追问“她是怎么死的，我爸为什么说是我害了她？”

老爷子目光复杂，“她是自杀的。她失手杀了靳枫的母亲，为了不给霍家带来麻烦，也为了永远地守住她的秘密，她选择了自杀。”

“你父亲只是接受不了她自杀的事实，才把一切推到了你身上，因为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我？”九爷惊疑不定，他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不！他其实有映像的，只是他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他那天见到的怪物就是他母亲。可是除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那时候年纪还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当然会躲着。你爸却觉得如果你那时没逃开，也许你母亲还有救，所以才会怪你。”

“你看，有时知道了真相，并不会好受点。你太固执了，你们一家人都固执。”

九爷猛地抬头，“您是说我父亲和我哥……”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你母亲去后，你父亲受到了很大打击。后来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硬要说你母亲不是自杀，还闹到了警局那。警方没接他的案子，他就自己私下查，再后来他就出事了。”

九爷不可思议地看着霍老爷子，“您既然知道我父亲死得蹊跷，为什么没继续调查下去？”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死的是我亲儿子！但对方处理得太干净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你父亲的死是一场意外。”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了对方不简单。不仅能把人变成怪物，还能在不暴露破绽的情况下随便要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的是我们霍家在京都也算一霸了，对方居然一点忌惮都没有。”

“我选择了蛰伏，等待他们的下一步动作，但他们却从此就消失了。直到那一年你哥给我带来了消息说，他知道他母亲的病是怎么回事了。他还说他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你哥是聪明人，而且他还在部队里，我对他很放心。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他因公殉职的消息。”

说到这里，老爷子有点哽咽，忍不住红了眼眶。霍九卿大哥生前是他最偏爱的孙辈。

老爷子声音悲切“因为他们，我接连失去了儿媳、儿子和长孙，大房就只剩下了你这么根独苗，你说我怎么舍得再让你赴险？”

霍九卿哑然，他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但他还是会继续调查下去。他不能让他父母，让他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那您今天怎么又突然愿意说了？”

“唉，可能是怕自己没机会了吧。”老爷子早就看到了霍九卿的决心，虽然他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对方调查实验室的脚步一直没停下过。人老了临近死亡，有些事也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