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在偏殿中，温苏若听着那样的声音，娇羞是有，却远远不到正常未出阁的女儿家该有的程度，甚至还能反过来调笑自己。

想起那人眉眼弯弯，牙尖嘴利的样子，白无翔心中便是一跳。

那么鲜活，那么灵动，就在他眼前，他只需要往前再进一步，就能得到她。

可也就是这么想想，白无翔有些泄气，他心里知道的，温苏若，不喜欢他。

而他，不会舍得强迫她。

将手上信拿到烛火处烧干净，白无翔道：“暗林。”

“少爷。”暗影中走出一个人影，声音清朗。

“继续去查，着重查她突然与家中姨娘姐姐疏远的那个时候。”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温苏若突然产生那么大的改变。

“还有，派人盯着温家那边，一有动静，立即和我报。”

“是。”暗林应了一声，便转身消失在了夜里。

白无翔手指暗暗摩挲着嘴唇，想着那日那小丫头醉酒了亲近自己的样子。

“苏若，你若是有意，还请一定告与我知……”

第二日，温婉灵早早的就醒了，是被痛醒的。

“娘！”温婉灵疼的大叫。

梅如芳为了看着她，也一夜没睡好，这下被温婉灵一唤，一下就醒了过来，顶着眼底两团乌青，道：“乖女儿，哪里疼吗？”

“哪里不疼？娘，都是温苏若那个贱丫头，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温婉灵恶狠狠道。

这幅样子，要是叫街上的公子们看见了，只怕是要大跌眼镜，一向以温柔乖巧著称的温家大小姐，竟能露出如此恶毒的表情。

“娘知道，娘知道……”梅如芳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嘴里念叨着。

她怎么能忘了，只是此时婉灵身上的伤要紧，更何况大夫说了，一个照料不好，将来可就不能生育了。

那怎么行？她女儿那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怎么能有这种要命的缺陷？

看着梅如芳脸色变幻，温婉灵不由心中起了疑，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梅如芳一下被说中心事，有些慌张，忙道：“那怎么可能，乖女儿，你好好歇息，娘去给你做早饭，娘亲手做的，你很久没吃了吧？”

说完梅如芳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屋。

温婉灵一看，心中便更加确定，梅如芳有事瞒着自己，梅如芳自从当上大房夫人后便十指不沾阳春水，十一年没下过厨，今日突然这么说，定是有事情想要隐瞒。

“清水，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温婉灵瞧着清水，问道。

清水哪里敢说，这要是说了，自家小姐一个愤怒，首先遭殃的便是自己啊！

于是只道：“小姐多心了，大奶奶只是心疼您伤势，有些焦虑罢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我傻是吧？”温婉灵怒了，当下举起手就要打清水。

清水怕了，温婉灵体罚下人那是一等一的疼，别说只是这么抽一下，严重的时候，身上的淤青得将近七日才能消去。

清水战战兢兢道：“小姐别生气，奴婢说，是昨日大夫来诊过了，说小姐身子骨虚，须得好好调理，若是，若是调理不好……”

“调理不好，会如何？”温婉灵瞪大了眼睛逼问。

“调理不好，小姐便可能再也不无法生育了……”清水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只有蚊子粗细。

可温婉灵还是听清了，习惯性便想抬脚踹清水，却没想到一下扯到伤处，疼的直吸冷气。

“小姐，您别生气了，为了奴婢，坏了您自己的身体，不值当！大夫说了，只要小姐不吹风着凉，不出月余，就会没事了。”

温婉灵哼了一声，道：“最好是，若是到时候我真无法生育，我第一个就要你来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