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左寒的胸口隐隐作痛。

没想到，即使他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准备，亲口劝说他所爱的人和他情敌和解真是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左寒。”安素言忽然开了口，“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找回自己的记忆，以前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司徒晨这个人我就会觉得心痛……”

她用手绞着被子，脑海里都是司徒晨的那张脸，以及他被推进手术室时那副被病痛折磨的虚弱模样。

“你知道吗？在知道他要死掉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感觉很慌乱，我真的好害怕他会死掉，即使他之前真的伤害过我很多次，在那一刻我也真心的希望他好好活着……”

她的话像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左寒的心上，他的喉咙阵阵发干，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地面。

果然，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情，她心里爱的都是那个人……

“素言，如果司徒晨醒了，你想怎么选择？”

这句话换来了病床上的人长长的沉默，安素言抓着被子的那只手攥的越来越用力，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过了半晌，才传来了一声叹息。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左寒站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以表安慰。

“没关系的素言，不管以后你做了怎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

下午。

安素言从病床上掀开被子下去，顺着走廊走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透过那偌大的玻璃窗，她能看到那个安安静静躺在里面闭着双眼的男人。

“想进去吗？”她身后，楚恒和煦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安素言回眸看到来人，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能看一眼就行了，楚恒，他手术成功了以后，就不会再发作了吧？肿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楚恒面色有些凝重的朝里面看了看，“这个谁都不太好说，虽然我们是医生，但是我们只能治病并不能预测没有发展出来的病情，不过，短时间内我想应该不会！”

“等他醒来以后我会带他做进一步的检查，至于后遗症……他那段时间为了不让你发现异常，服用了很多强制抗癌的药物，肯定会有副作用，但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都还是未知数！”

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吃强制抗癌药？

安素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心里脑海里的思绪又开始乱了起来，颤动了几下睫毛，她垂下眸子，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既然她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他醒了你可以再通知我，我再待小安逸过来看他！”

话落，安素言直接转了身。

“素言，你还是在乎他的对吧？虽然你心里恨，你怪他，但是你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不你在乎他，你就不会说那些刺激他有求生意志的话！”

安素言忽然顿住脚步，哽咽着喉咙，声音有些艰难，“爱恨纠缠了这么久，要是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不可能！但是……”她苦涩的笑了笑，“我们之间已经注定是这种结果，说在不在乎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所有的在乎都会变成互相伤害的筹码！

就像司徒晨，为了在乎，连命都不要了，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无法抹去心里的伤害，无法做到释怀，不管两个人之间再做什么，也只会两败俱伤而已。

“可是你难道不想给你和司徒之间一个机会，你看着他为了你这么努力的想活下去，为了弥补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容吗？”

楚恒再次开口的话语有些急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好兄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

安素言垂眸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