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言卿的鞋面和袜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佣人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满脸都是恐慌。她忙垂下头，不停地道歉着：“言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完全不敢想象，得罪了这位言小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脚面，传来痛意。

言卿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况且这件事情，她本来就有责任。言卿冲着她笑了笑，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的。”

对面，传来了桌椅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伴随着男人慌乱的脚步声。

言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给抱在了怀里。

她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佣人怔愣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后背一凉，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眼神。

冰冷刺骨。

没有一丝多余的人气。

佣人慌乱地垂下眼，浑身抖个不停。

再抬眼时，男人已经抱着言卿匆匆离去。

身后的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家。”那个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素来是不苟言笑的，他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出声。

盥洗台。

男人脱了她的鞋子和袜子，修长如玉的指，攥着言卿的脚踝，把她给放到了盥洗池里头。

言卿下意识地搂住了顾慎之的肩膀，才没有让自己摔下去。

雪白的脚背，早就红肿了一大片。看起来，很是骇人。

顾慎之的瞳孔一缩，攥着言卿脚踝的手，紧了紧。

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

顾慎之攥着言卿的脚背，放在冷水下，反复地冲刷着。

等到差不多了，他伸出指腹，按了按言卿脚面肿胀的地方。

那张清隽如画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表情，唇抿得死紧。

“阿慎，我没事的，嘶…”

不知道顾慎之按到了什么地方，言卿不自觉地轻呼出声。

顾慎之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下颚线条崩紧了几分。

他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俯下身，仔细地擦干言卿脚面上的水渍。

言卿被放到了床上。

“待在这里，等我回来。”顾慎之低低地说道。

言卿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攥着了顾慎之的衣服下摆：“阿慎，那个人…”

顾慎之自然是知道，言卿说的是那个毛手毛脚的佣人。

他垂下眼，看了言卿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不关她的事情，是我自己忽然起身。”言卿解释道。

顾慎之轻嗯了一声，没再说多什么，转身离开。

卫医生匆匆忙忙赶来，就察觉到了大厅内，非同寻常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