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之把言卿的害羞，当成了一种抗拒。

他的眼睫垂下。

声音很低，还带着些许沙哑。

“不愿意吗？”

要不是言卿离他很近，估计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

言卿没有犹豫，在顾慎之的唇角，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言卿这样说道。

“为什么不要我？”

言卿哭笑不得：“阿慎，你看，外头这样亮。晚上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诱哄的味道。

顾慎之垂下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过了会儿，才说道：“帮我。”

言卿一怔，已经被顾慎之拉住了手。直到了下一秒，言卿才明白了，顾慎之口里头的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拒绝，两人现在这样的关系，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久到言卿的手都酸了，顾慎之还没有结束。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言卿亲了他。顾慎之一激动，总算是提前结束了。

男人的指腹按压在言卿的唇角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别骗我，卿卿。”

“我会怕。”顾慎之紧紧地抱着言卿，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像是在抱着自己此生，唯一的救赎。

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胸膛剖开，把自己的心，捧到了言卿的面前。

告诉言卿。

他很怕。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于顾慎之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可是他想要的，却只是言卿这一个人啊。

没有遇到言卿之前，顾慎之从来都没有怕的东西。所以，才商场上，他战无不胜。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弱点。

而现在，言卿就是他的弱点。

顾慎之根本就不在意，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战无不胜的他了。他有了弱点，有了牵挂。

很疼。

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挤压到了。疼得厉害。

像是心上最柔软的那处血肉，用尖刀，割出了一个小口子。不会致命，却根本让人无法忍受。

言卿知道，顾慎之的意思，就是这次不再多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该高兴男人的信任，还是该为了他的卑微，感到难受。

明明，他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啊。可是，却为了她，患得患失。

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头去了。

言卿伸手，抚弄上男人精致的眉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阿慎。”

“所以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言卿的声音，很温柔。

没有人知道，这对顾慎之而言，是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

哪怕是谎言，他也心甘情愿。

或者说，哪怕面前的女人，把穿肠的毒药喂给他，他也会甘之如饴。

顾慎之冰冷的额头，抵着言卿的眉心。有些凉，言卿没有动弹，任由男人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

等到顾慎之彻底地平复下来，言卿走到了厕所里头，漱口。

嘴里头，还带着那股子奇怪的味道，有些腥。

镜子里头的女人满脸通红，唇角也破了。只看了一眼，言卿就收回了眼，不敢再看了。

眼睫颤抖得厉害。

她往脸上泼了一把水，才走了出来。状态和平日里头，已经没有任何不同了。

顾慎之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恢复成平日里头的样子，在低头处理公事。

他坐在那里，脊背停直，可以看到漂亮的肩胛骨。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可以引发旁人的无限遐想。

房间里头，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