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羽不想再听下去，转身步子沉重地离开。

萧云澈知道她在听，不过无所谓。

“属下一直当王爷是亲生兄弟一样，王爷就是属下的全部，王爷要赶走属下是不可能的，王爷若实在不想看到属下，就动手吧，属下绝无怨言。”南瑾说完倒转剑柄递给萧云澈，闭上眼睛，一副从容就死的模样。

萧云澈给他气笑了，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套！我不可能起兵，你不走也由得你，听着，不许再动太子和阿羽，明白吗？”

或许他把皇兄想的太仁慈了，算南瑾是先皇的儿子又如何，他的生母是母后，皇兄能容下他吗？

还有，南瑾失手杀了阿羽的母亲，阿羽羽恨他入骨，必要杀他，这也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自问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人，除了瞒着皇兄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做对不起皇兄的事，还尽心尽力替皇兄守着大魏的江山。

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南瑾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很是愧疚。

他是一直不喜欢左昭仪，是她让王爷变的软弱，优柔寡断。

可他是从没想过伤害左昭仪，更别说无辜的皇甫氏，那真的是意外。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萧云澈挥了挥手，一脸的疲惫。

眼前一切仿佛一团乱麻，他又刚刚知道了南瑾的真实性送，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是。”南瑾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转过来，问，“王爷还是非要跟左昭仪成亲吗？她不是真心喜欢王爷，属下担心她会对王爷不利。”

萧云澈淡然说：“我已经中了她的毒，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那王爷为什么一定要跟她成亲呢？要么杀了她，要么放了她，何必让你们两个都痛苦？”南瑾不解地问。

萧云澈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说：“我就是想圆自己一个梦。”

很久以前，他跟阿羽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会跟她成亲，看她穿着大红嫁衣，成为他的新郎，他亲手为她揭开红盖头。

后来阿羽却入了宫，成了皇兄的妃子，他这辈子的愿望再也不能达成，那种痛苦他几乎不能承受。

他就要死了，忽然很想看看阿羽为他穿上红嫁衣时羞涩娇美的样子，他要亲手为她揭开红盖头。

如果当时他再勇敢一点，阻止母后让阿羽入宫，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哪怕早一点让皇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阿羽对他的心意没有改变，他还能把她留下的。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就算不是他种下的因，这果子再苦，也要他来咽。

南瑾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有喜欢过女人，并不能完全明白萧云澈此时心里的感受。

他只知道，要解开王爷的心结，关键还在慕容惜羽身上。

让他对那个女人服软，他是百般的不愿意，不过为了王爷，他做什么都行。

慕容惜羽熬好了药，喂给萧安澜吃下去，等他睡着了，这才悄悄退出门来。

萧云澈已经答应她会把萧安澜送走，她也稍稍安心。

尽管把所有筹码都放在萧云澈的未完全泯灭的良知上，有点冒险，她一时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南瑾幽灵一样出现，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慕容惜羽也不看他，把药渣倒在大树旁，问：“你来杀本宫，还是想瞒着清河王把太子带走？”

“你一直在想办法逃走，属下知道。”南瑾声音很冷，没有怒气或者杀气，只是在诉说一件事实。

他不清楚慕容惜羽具体在干什么，可她身处险境，却每天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在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