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铃声响起，坐在车里迷迷糊糊的穆青歌突然惊醒。

摸了半天，终于从病历本和一堆药盒下面找出了手机，这铃声是初恋帮她选的，尽管那个叫夏云峰的男孩一别10年杳无音信，她换手机的时候还是舍不得换掉这个铃声。

“喂？”她有气无力地接通电话。

niah煮好了吗？”刘秘书问。

“我今天病了，您代劳一下可以吗？之前季总不都是您给冲咖啡的吗？”穆青歌虚弱地说。

“赶紧来吧，季总砸东西了。”刘秘书小声说，“你再不来，我们都得丢饭碗。”

nss季总十分和穆青歌较劲。他一来，她当了三年的财务会计给免职了，调到iah，煮了一星期的猫屎咖啡，也没见到神秘的大ss，却因为是新手不会煮，还被扣了两千块钱。

穆青歌拖着39度8的滚烫身体艰难地煮好一杯koiah，晃晃悠悠来到季总办公室，颤抖着手敲敲门，没人应。就在她犹豫着该走还是该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她拽进了门里。

限量版的咖啡杯一声脆响碎成两半，咖啡四溅。穆青歌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夏云峰紧紧盯着靠着门框一点点倒下去的小人儿，愣忡了片刻，才沉声叫道“穆青歌。”瘫坐在地上的穆青歌低垂着头，置若罔闻。他薄唇一勾，忽然上前一步就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摁到墙上。她烧得迷糊，软绵绵仿若无骨一样，有气无力地睁了睁眼，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他雪白的衬衫和衬衫上纯金的扣子，晃得眼疼。

他的声音清冷而凉薄“你可还认得我？”

她孱弱的像一缕烟，顶着沉重的头就要断气了似的小声回答“不认得。”

“可我为何还要记得你？”夏云峰突然愤怒了，抬手卡住她颀长的脖颈不由自主地收拢，“10年我一刻都不曾忘记你，你却不认得我了？”

穆青歌透不过气来，迷蒙着双眸，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她想看清对方，却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他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她觉得冷，彻骨的冷。

“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他身躯微微发抖，忽然贴紧过来，狠狠吸吮她的樱唇。她窒息了一样呼吸困难，双手推着他的胸口，被擂鼓一样的心跳震得六神无主，她也跟着心跳加速，病弱的身体里心脏要蹦出来一样。

夏云峰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她细瘦滚烫的腰身在他掌中握着像一条断气了的小银鱼，他一松手，她就踉跄着歪倒了。

夏云峰看着地上的穆青歌，她还是10年前的样子，浑身上下瘦的只有二两肉，都长在脸上，显得有些婴儿肥。如墨的长发在地上铺着仿佛大风随意撕扯的一片羽状的云。

他想抱起她，又退后几步。再一次警告自己夏云峰不要心软，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想起10年前，他放学回家，看到一向很少出门的妈妈被穆青歌的母亲拽到小区的广场上，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指着妈妈大骂“活不起你去死啊？勾引我家男人你还有脸哭？活不起你死去啊！……”

那天夜里妈妈就割腕了，清晨他起来，看到妈妈躺在卫生间里，身下一片黑红的血，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