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雨夜遭敌伤无辜(1 / 3)

刀剑笙歌 江丘 3934 字 2022-01-24

南方天气,不比北方干燥。

冬季里,湿润是常态了。

天气沉沉,乌云压城,大雨过后,又专为小雨潺潺,昼夜不息,一连三日有余,更渐重身上湿气。

此间,位于群山间的一个小城内,灯火初熄,雨夜平添寂寥。

顺着一家客栈的二层小窗望去,街道阒然。

灰色的是泥泞的路,黑色的是积水,灯笼在风中摇摆。

对过,打烊的酒馆门外,小二顶着雨,送走两个醉鬼。

这两位,比比划划,有一言没一语搭着话,诉说着娼寮娇女,拉扯着市井家常,深一脚,浅一脚,泥溅裤腿,脚趟积水,往南而行,好似是蛇,蹒跚而去,影子逐渐消失在街角巷子里。

风打窗棂,雨洗屋檐,天地蒙蒙一色,枭声又迭起。

忽然间,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站在窗口的单衣老人,双手拄着窗台,向外探出三分之一的身躯,风把霜染的双鬓微微扬起,雨滴在修长的眉毛上,他却岿然。

宛如雕塑,鹄立如柱,面色凝重,似有愁绪,双眉拢起,额上紧蹙,唯独一双灰色的眼眸释放精光,很像是猎食的豹子。

他凝视着街道,呼吸张弛,心中烦闷,久久难平。

谁也难猜,他此刻心中,又有多少阴沉。

胸襟一片,早给雨水打湿了,他也不觉得。

屋外左边,约十丈地,有一家裁缝院子。

两墙间,前生一棵巨大的参天老柏。

枝繁叶茂,粗壮挺拔,如若细细地去瞧着,还有孤零零的枭鸟一只,羽毛湿漉漉的,往下滴答水,断断续续哀叫了半夜,声音哀怜,如泣如诉,悲伤极致,好不令人心烦。

古人常言,听到枭声起,此夜注难眠,很不吉利。

老人的眼睛瞥向老柏树,面色略沉,极不开心,往前探出大半个身子,向街道左右看了各有一眼,察觉并无路人,甚至连一只老鼠也不见到,这才稍有放松。

关了窗子,退回屋内。

老人慈爱款款,向床榻瞥了一目,三两步,走得很急,脚下无任何声响,来到塌前。

这时,门外有声。

咚···咚咚咚···

门与框,响个不停,门沿上的灰,落了不少。

“客官,你要的热水,我送到了。”

是店家小二的声音。

老人望了一眼榻上的熟睡的婴儿,来到门前,把门卸开一条缝,向小二点头道:“有劳店家了,对了···”老人顿了一下,问道:“前面的路,还不能走吗?”

小二是个麻子脸,塌鼻子,市井样子,很是猥琐,肩上搭着一条白巾,腰上围着麻裙,手里端个木盆,热气蒸腾,开锅一般。他一脸惆怅,说道:“客官,你着急也没用呀!咱们这九连山地界,一到雨季,就这鸟样,山洪暴发,把路冲断了。你再等等吧,嗯···再等等,我哪能骗你呀!”

说着,把水盆递过。

同时踮着脚,好奇地往屋里观望。

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老人用身躯挡住小二,笑道:“老兄,我是真的着急,有要事去办。路不只有一条,山洪难道还能把所有的路都冲断了吗,我问问你,还有别的路,可以翻过九连山不?”

小二在围裙上抹着湿漉漉的双手,叫道:“哎呦!我的爷,真不是您一个人这么着急。我告诉你哈,这一晚上,至少有五六个人这么问我。我是真不知道呢,怎能信口胡说?相较住在马棚里的那些人,爷,您可真幸福!至少还有一个价钱合理的单间住着。山洪把大家伙都给拦在鹧鸪镇了。别的店,不光涨价,连马棚都没得住了。你再挺挺,雨季就这一阵子,过去了,也就好了。”

老人眼皮一沉,点点头,说道:“多谢了,伙计!得了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