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醒来的时候，孙红早就已经醒来，正侧着脸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孙红嘻嘻一笑，她和盛春成说：

“表现不错，一个晚上都老老实实的，要是你以后都是这样的表现，不是周末，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睡在这里了。”

盛春成手伸过去抱她，和她说：“要么现在补上？”

孙红“呀”地一声惊呼，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叫着：“不行不行。”逃去了卫生间，盛春成哈哈大笑。

吃完早饭，临出门的时候，两个人站在门后拥抱亲吻着，孙红说：“呸呸，我刚刚涂好的唇膏，都被你吃掉了。”

盛春成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你们女司机不是都有必杀技嘛。”

“什么必杀技？”

“一边开车一边涂口红啊，我原来那个司机说的。”

孙红大笑，她点了点头：“我还真的会边开车边补妆，不过都是在等红灯的时候。”

两个人下了楼，坐进各自的车里，按下车窗，互道一声拜拜，接着孙红在前，盛春成在后，一前一后地开出去。

盛春成开着车，眼睛看着前面孙红的车尾，自己和自己说，要正常了，应该要正常了，你应该好好工作。

这段时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放在工作上的时间和精力太少，和孙红比比，很惭愧。人家都已经是一家银行的行长，还是牛逼哄哄的，不可或缺的行长，人家还这么努力，自己呢，连个小老板都还不是，天天就在鬼混。

他开着车，先去了马市街，接着去领英学校，中午的时候，他要和老杨一起吃饭。领英这里，人多起来之后，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盛春成要请老杨帮忙，多照顾照顾。

和老杨两个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盛春成的电话响了，是妍妍，妍妍问他，这两天去哪里了？

盛春成答非所问说：“没在家。”

他说没在家，妍妍以为他出差去了，不在杭城，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杭城？”

盛春成说：“我现在就在杭城，在领英这里，什么事？”

“晚上吧，晚上你回九堡吗？”

盛春成说回。

“那晚上你过来，我和雪儿有事和你商量。”妍妍说，盛春成说好。

放下电话，老杨问他：“你们上海的房子找得怎么样了，这里人都招齐了，你们的店面都还没有着落？”

盛春成说：“总会找到的，现在房子又不难找，‘人家旅业’的人帮助在找。你们呢，老杨，清理补教业，对你们有没有影响？”

“杭城这里还好，杭城这里出国的人多，我们主要还是做出国中介，然后加上出国前的语言培训，算是一条老吧，我们都没开中小学生的补习班。”老杨说，“但有一半的城市，本来出国的人就没有那么多，还是开了中小学生的补习班，那些地方就够呛，只能缩减规模。”

“妈逼，总是这样，做什么都像抽风一样，喜欢搞成运动式，好像不这样，就体现不出自己的领导水平，不知道他们动动嘴，下面人要跌断腿。”老杨说着，愤愤不平地加上一句。

“像你们这样，学校都是自己的，还好一点吧？”盛春成说。

老杨点点头，他说对，业务收缩了，资产至少还在，还增值了，那些租了人家地方当教室的培训机构，才惨，就剩下一堆的桌椅，不知道怎么办。

盛春成回到了古墩路，走进大厅，看到钟欣欣盯着他看，盛春成说，别看，你今天没有抬我的机会。

“你以为我想抬你？”钟欣欣不屑地说，“我是怕你这瘟病，把店里的人都传染了，我连干活的人都没有，快拿出来。”

盛春成问：“什么拿出来？”

“核酸检测啊，现在每个进来的按摩师，我都要先检查他们二十四小时的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