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方向压了过来。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那名盐工又一次的辱骂着,老周依旧沉默,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这是准备战斗的信号,他将木哨含在嘴里,身后的百余名鸟铳手喘着粗气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伏在盐场外围的浅壕之后,浅壕前有一层鹿砦,他们就在等待着那些郑军人马抵达鹿砦前,然后狠狠一击!
不仅是他们,更外围一些,沿着那条新挖掘的浅壕边缘,借助地形和少量伪装埋伏着数百名田兵和盐工,只等郑家的兵马抵近鹿砦,待其队形被障碍物扰乱,注意力被吸引时,先由埋伏在浅壕周围的田兵、盐工,用三眼铳等快枪进行一轮猛烈的近距离攒射,紧接着再由鸟铳队点杀,最后所有埋伏的人马一涌而出,近战彻底击溃这些郑军兵马。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海风的呜咽和郑军越来越近的杂乱脚步声,甚至可以看清那些郑军士兵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听到他们偶尔的谈笑声,他们毫无防备地踏入了死亡地带,最前面的郑军士兵已经开始用刀劈砍鹿砦,试图清理通路,那个骑马的军官,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寂静,勒住了马缰,疑惑地望向盐场方向。
老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绷紧,举着的手即将挥下,嘴里含着的木哨也即将吹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砰”的一声,尖锐而突兀的铳响,猛然从盐场右侧外围,靠近一片盐田的方向炸开!
“谁开的铳!”老周浑身一紧,而那些正在前进的郑军队伍猛地一滞,所有散漫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和警惕取代。那名骑马的军官反应极快,猛的跳下马来,厉声高呼:“有埋伏!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