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一处路边。

道路两旁，一边是住宅公寓楼，一边是商业街铺。

唐洛看了眼导航，熄了火，“到了。”

眼看她要松安全带，纪信伸手拦了下，“还有时间，先回答我。”

“问出这些，可难为坏你了吧。”唐洛一根食指戳开纪信的大手爪，她在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糖，蹙起的眉眼衍出不大开心。

纪信从储物盒里拿了一盒糖，递给唐洛。

“没毒，也不酸。”他。

唐洛扣开盒子，一大堆的水果糖，随便捡一颗，一边剥着，一边，“我不接受，也不想评价。”

“非要点什么的话，不尊重生命，一口一个实验者的，你比查尔斯还卑鄙。”

“起码查尔斯在一定情况下讲的是自愿，招募的人员试药试毒之后能领一酬劳，你呢？”

“我？”纪信不知为何，居然还笑了声，甚至接茬回答，“我讲的是废物再利用，组织里看不顺眼的，碍事的，我让死得其所，贡献做医学研究，又有何不可？”

“嗯，您是活菩萨。”唐洛很服气的看着纪信，由衷揶揄一句。

纪信笑笑，“活阎王是你家黑桃J，活菩萨……也行吧。”

如果纪信所用的‘实验者’都是作恶多端的那姑且另当别论，但其中就没有无辜的吗？

好与坏本来就没有界限，是与非也常常混淆，当真就没有一个冤魂？

但这话唐洛没法问。

一是没有立场，二是没有证据，三是永远没有如果。

她自知自己也不干净，又哪有资格指责别人，道德的制高点太高了，有事没事都少往上爬。

“染红的白大褂，洗不干净，好不容易换上了一件新的，谨慎着点，尽量别再弄脏了。”唐洛留下一句警醒又隐喻的话，抄了一把糖揣兜里，推门，下车。

纪信在副驾驶稍做逗留，脸上浅然的笑意也渐次淡去，最后只扯了一下唇，喃喃自语，“干净？只能等下辈子了。”

路旁公寓楼，安琦手机最后发出信号的区域。

不确定具体哪栋楼，哪个房间，目标太大，找寻起来也费事。

唐洛记得电话里组长也提到了安琦，可只有嫌疑，代表警方也在找她……附近应该有盯梢的警员。

“没别的线索了，我查查附近监控吧。”纪信靠在车旁，嘴里叼着一根烟，手中托着一台记本电脑。

唐洛一言没发，径直走向了路旁一排停着的车，选中一台，她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里仰身躺下掩藏的便衣，“……”

“打扰下，我是你们高sir的线人，我会为我的言行承担法律责任，接受出庭作证，”等车窗降下，唐洛俯身，一手撑着车顶，轻然开口，“我也在找安琦，有什么线索吗？”

“你……多大了？成年了吗？”便衣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唐洛，且不她怎么找来的，就这一番言论……等等！

“你姓唐是吧？高组长提到过你……”咔嚓一声，便衣先拍张照片核实一下，等确认无误后，才与唐洛情报共享。

纪信远远的看着唐洛跟一个陌生人交谈，目光一沉再沉。

等唐洛回来了，纪信就问，“那人谁？你认识？你们聊什么了？”

一连三个疑问，语速快的大有咄咄逼人的势头。

纪信看着那边还探头探头的陌生男人，再扫了眼唐洛，长得祸国殃民，还总有朝三暮四的嫌疑，就这货，龙二是怎么放心让出来的？

“少找事，闲的难受就去自首。”唐洛凉凉的回他一句，并拽过了纪信怀里的电脑，顺着翻查的监控，再思索着刚才交换的情报。

她差不多知道是谁绑走的安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