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足以湮灭一支军团的恐怖攻势,为首的那名持枪行者,其覆盖着暗纹面具的脸庞上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他只是漠然抬起那只握着黑暗长枪的手臂,动作简洁、精准,仿佛不是在应对毁灭性的攻击,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长枪随之轻轻一划——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没有刺眼夺目的能量光芒爆发,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未曾激起。
然而,就在长枪划过的轨迹前方,那一片被锁定的空间,连同其中咆哮抓来的无数怨魂手臂,瞬间发生了极其诡异、令人心底发寒的变化。
色彩,从它们身上剥离,无论是暗紫的能量体,还是背后那片天空的底色,尽数褪去,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
紧接着,是能量波动的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最后,是“存在”本身的概念被否定——那片区域,如同被一张无形巨口吞噬,又像是被一块绝对意义上的“橡皮擦”,从现实的画布上,干净、彻底地抹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残存的能量碎屑,只有一片绝对的“空无”,仿佛那里从来就什么都没有。
这种抹杀,比狂暴的毁灭更令人恐惧,因为它触及了存在与虚无的根基。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名持镰的渊寂行者也有了动作。
他挥动了手中那柄造型奇诡、仿佛能勾连生死界限的镰刀。
没有凛冽的破风声,只有一道无形的、扭曲光线的收割波纹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急速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那些由哀歌之力凝聚而成的哀歌幽灵,以及更强大一些的祭司虚影,它们的挣扎、它们的嘶嚎、它们凝聚的形体,都如同烈日下的沙雕,或者说被风吹散的烟雾,连崩溃的过程都几乎被省略,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最终归于最彻底的虚无,连一丝曾经存在的涟漪都未曾留下。
而那持书的行者,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不安的沉静。
他缓缓翻开了手中那本仿佛由凝固的黑暗与寂灭编织而成的厚重典籍。
书页并非纸质,翻动时亦无声响,只有一种“概念”被引动的沉重感弥漫开来。
无形的“终末”法则如同无数条看不见的锁链,自书页中蜿蜒而出,它们不针对物质,不针对能量,而是直接缠绕向哀歌之城那庞大的投影本身!这些法则锁链试图从根本上定义其存在,将其拖向既定的“终结”,仿佛在宣读一篇无法违逆的判决书!
三方之间,毫无转圜余地的惨烈混战,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与局部的抹消中,骤然爆发!
哀歌之主那庞大的投影发出震怒的咆哮,暗紫色的悲恸洪流如同决堤的宇宙冥河,裹挟着亿万生灵的哭泣与绝望,疯狂冲击着那三名代表着绝对终结的行者。
而渊寂行者们则如同最冷静的刽子手,以长枪划定虚无,以镰刀收割存在,以典籍定义终局,漆黑色的终结之力在他们手中化作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割、剥离、湮灭着一切涌来的哀歌之力。
两种同样极端、性质却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这片空域展开了最直接、最残酷的法则层面厮杀!暗紫与漆黑疯狂地碰撞、交织、湮灭,将天空都搅成了一片混沌不堪的能量浆糊,光线扭曲,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偶尔有未能完全抵消的能量余波,如同陨星般泄露出来,撞击在叶辰勉力维持的灰金色平衡领域之上,都引得领域光幕剧烈震荡,涟漪狂闪,身处核心的叶辰更是如遭重击,脸色一白,鲜血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这源于未知的终结使者,也确实为山谷内濒临绝境的众人赢得了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哀歌之主那原本如同无形巨山般压在众人心头、集中在平衡领域上的绝大部分注意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