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荀长老。
见得裴叔阳降下云头,十四位主持长老都是齐齐打了个稽首,向装叔阳行礼致意。
在丹元大会上素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便是担任大会裁正者,需是八派六宗内最有望与道合真的那几位。
故而这十四位主持长老敬得不仅是装叔阳的身份地位,敬得更是裴叔阳将来的大道位业!
按理而言,陈玉枢也应在此列,且是无可置疑的排于头名。
不过这位如今被天公劫罚下的纯阳雷灾所困,只能在先天魔宗的洞天内画地为牢,难以轻易现世,且就算陈玉枢愿意出面,乾元司辰宫的好几位治世道君怕也不会令其主持大局。
在回礼过后,裴叔又自童子手中接过三根高香,旋即也是衣袂一摇,朝法坛上一步步行去。
他每一步踏出,高大法坛内的那些蝌蚪鸟迹古字便似活过了一般,从坛身上纷纷飞出,围绕着装叔阳飞舞旋转。
最后竟汇成一股滚滚洪流,风雨不透!
“这便是胥都之运当真是可敬可畏......”
在一座由六匹天马所拉的铜车内,真武天齐尚轻声感慨一句,莫名拍掌一笑。
这时在万众瞩目中,裴叔阳已是将三根高香插入了案上的金炉中。
随青烟缓缓从炉中升空,笔直一线,在齐尚这等大修士看来,此方天地也是有种细微的变化生起。
冥冥之中。
似有某种难以状述、无可捉摸之物,正在被悄然引动.......
“你出身于真武天坤域的象晋山,一样是大天的出身,且你还是象晋山中的长老,何出此言语”
在齐尚身旁不远,符参老祖正蹲在一个酒坛子旁。
他似是极满意的这坛齐尚自真武天带来的醇酿,在细细咂嘴一番后,才又笑道:
“自前古崩灭后,道廷也是再无力拘限天运气数了,上寰运书亦大不如前。
元载天修日中金纲、无量光天炼尽智圣者......此等行径,放在前古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你今番感慨这丹元大会,我着实有些不明所以,真武天难道就未铸成武运葫芦吗”
齐尚瞥了符参老祖一眼:
“这龙骨宝阳酒乃是我修行所用,因吞食地渊浊阴,年复一年的缘故,难免要为秽气所侵,孰料我带了千坛过来,自己喝上的倒不足百数,余者尽是落了你腹。”
“嘿,都是道友,说起这些作甚,岂不是平白生分了......”
符参老祖尴尬一笑,旋即又赶紧吹捧一句:
“不过你借地渊修行,如今已是功行大进,顺利破关,些许浊阴污秽,哪能伤得了你的武道真躯呢!”
齐尚见符参老祖忙将那剩下的半坛子酒收起,一副生怕被抢的模样,也是一时失笑。
“真武的武运葫芦、胥都的丹元大会,虽同是阳世大天的铸运用运之举,但这两者却不尽相同,于对个人而言,自然是后者要更强一筹。”
片刻沉默后,齐尚摇一摇头:
“我此刻在想,若我是胥都的八派六宗中人,且在丹元大会上得了都大丹在身。
那我的道途......在先前是否将行得稍顺一些”
“也是,真武的武运葫芦乃是整整福泽一域,虽不好说这与丹元大会究竟孰高孰下,但于个人而言,后者终究是要有用些。”
符参老祖闻言耸耸肩,尔后也不知想到什么,忽嘿嘿一笑道:
“不过依你看来,今番的丹元大会上,究竟谁能一举夺魁,不如你我来打个赌”
“我生平从不好赌。”
齐尚摇一摇头:
“不过......那个魔宗小辈有些意思,他给我感觉倒不一般,令我不由想起某个敌人。”
听得魔宗两字,